子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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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‘滚’请求添加您为好友”

圆形的图像,单击显示原图。

画面背景呈现黑色的一片,像是在凌晨的房间里拍的,因为黑色的中间是一束青灰色的晨光,前端是人脸状的图像,短发,前额上有刘海,但仅仅占领一半,露出下面的额头和黑黑的眉毛,像蜡笔小新。因为极度逼近LED灯,重度曝光下脸上消失了一切五官,惨白白的一片。

“你住几楼?”‘滚’发问。

我不敢回答,回:“不告诉你。”不是带有撒娇意味的欲拒还迎。

“说。”

我大着胆子询问:“你是谁?”

“胡瓷。”出乎意料的爽快。

“说吧,你住几楼。”

我不敢再与她对峙,匆匆退出聊天界面,把手机倒放在桌上。和她聊天时,除了白色的背景和规规矩矩的聊天边框使我欣慰以外,其他都很可怕。

差不多该睡了。只是今天胡瓷的事情很难忽略,我裹着被子翻了两翻,又爬起来打开手机,没有新消息,我点进聊天窗口看,我和‘滚’的聊天记录停止在她的最后一句,倒是挺识趣。

点进她的空间,粗粗浏览便知丰富,只是大多数的说说下面一片空白,没有与人交流互动的痕迹。一种可能是她没有除我以外的好友,一种则是她的空间不对外人开放,但我可以进入。

她的说说全是照片……

这时聊天页面的小红点亮了起来,我切换去看:

 

‘滚’

你在看我的空间。

 

我把手机往下一盖,用被子蒙住头,丝毫不搭卦的鬼怪故事和传说在头脑里翻涌起来。大学毕业后我就一个人租住在这幢公寓里,小连问我怕不怕,怎么可能怕,我是男生。当时这样跟她拍着胸脯表豪迈。区区一个胡瓷。

只是再一想,她都把名字告诉我了,应该不是什么可怕的人,根据她粗糙的眉妆判断,应该年龄不大,我们高中那会儿不少这样的女生,涂眼睛画嘴,很是不良,这个胡瓷大抵是这样的人。

我壮壮胆子,继续与她周旋:“随便看看。”
“你几岁?”“十七”猜对了。

“在哪读书?”“我不读书。”果然是小混混。

“你住几楼?”她不依不挠地问。

“问这个干什么?”

“不知道”

这么几通下来,我放心了大半,这个胡瓷,大抵是无聊了,搜了附近的人来陪她聊天,不仅不可怕,反而很没头脑。

这时我板出大人的口气教育她:“差不多该睡了,小朋友。”

“嗯”

奇怪的人。我转回去翻阅她的空间,大多数的照片都经过过度曝光的处理,断断续续地透露出一些她肢体的不同的信息,她的嘴唇,脖子,突出的分明的肋骨,夜色里隐隐模糊化的小馒头状的胸脯。

什么都往网上发。

但是眼睛却在裸体的半身照上停留了一会儿,她的身体经过过度模糊化而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纯白,胸前的小馒头丝毫引不起人的遐想,作为一个男人,心里毫无波澜。

我在心里暗暗笑,不过倒是第一次看见真正意义上少女的身体。小连的则是大学以后的事了。

我仔细地翻看她所有的相片,她的眼睛挺大,每一张都画了黑色的眼影,眼角毫无生气地向下垂,眼珠子却奋力向上,抓着前置摄像头,像是从下面向上看我。我轻微地抖了抖,但又感到真实,看到眼睛我就能拼凑出她的影像,先前所有的迷惑都一网打尽。

 

第二天早上我就看见了她,这次是真实地站立在我的眼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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